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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只是一個小餐館的故事,沒有特別與眾不同,也沒有特別平庸。

 
————
 
正所謂成敗總在一瞬之間,青年被逐出家門,全身上下僅剩幾百塊錢,還有一件防寒的大衣,街道上冷冷清清,只有路燈和便利商店的燈光給予照明。
 
他呼出一口白煙,搓了搓手將手放進大衣口袋保暖,捏著口袋裡的銅板,沿著大馬路一直走,他也不知道要走去哪裡,只想出這個社區,遠離那棟他恨之入骨的灰白色建築。
 
走著走著,他厭倦了大馬路上一貫的景色,鑽入了小巷子裡,凌晨的菜市場已有些許漁貨車進貨,踏過濕黏的地板,他又轉入了另一處小巷,最後停在一處透著溫暖鵝黃色光線的小店前。
 
只有二樓高的小店店面很簡單,鑲著毛玻璃的拉門和窗戶呈現一個T型,稍微抬頭就能看見門上的木板,木板上頭只寫著兩個大大的字:「過路」,他還在疑惑這兩個字的意思,就見到門緩緩開了起來。
 
「小伙子,你到底吃不吃飯?不吃我要關門了。」一個看起來比青年大不了多少的男子從裡頭探了出來,口氣聽起來頗為不滿,青年也不說什麼,無視了男子焦急的目光,逕自踏入店面。
 
店內只有幾組桌椅,還有一個附有吧台的開放式廚房,斑駁的牆上貼著菜單和一張招聘訊息,也不見其他店員的痕跡,估計剛才的男子就是老闆唯一的員工。
 
「喂,決定好了沒啊?」身後傳來店長不耐煩的呼喊,青年不動聲色的指了指貼在牆上已有些時日的招聘消息。
 
只見店長瞬間以跑百米的速度衝到他面前,輕柔的握起他的手,眼神也從方才的不悅轉為感激,「年輕人,貴姓大名?我要裱框起來。」
 
青年依然不發一語,只皺了一下眉頭,沒有看著眼前的店長,過了許久,他像是終於鼓起了勇氣一樣,脫口出了一個字,「....火。」
 
「火?」懷疑著自己耳朵的店長下意思往吧台後的廚房看去,滾燙的熱湯正打算衝出鍋子,他急忙上前將瓦斯爐關閉,避免了一場意外的發生。
 
「呼,好險,謝謝你啊,阿火。」正打算坐下的青年一時停止了動作,楞楞的看著店長,不曉得是因為親暱的稱呼或感謝造成的,只知道那正流入心裡的暖流讓他很陌生,他持續方才坐下的動作並揉了會胸口,隨後對著店長指向墻壁上那似乎是店長手寫的拙劣菜單,點了一碗湯麵。
 
金黃色的湯頭浸著細長的麵條,綠色的青江菜隨意散佈在湯裡,這是一碗很普通的湯麵,阿火拿起湯匙舀起一匙湯放入嘴裡,一咽下去,肚裡頓時變得暖烘烘的,四肢也逐漸恢復了溫度,本已忘卻飢餓的胃部開始警鈴大響,早就顧不起什麼細嚼慢嚥的道理,他一口比一口更大口的往嘴裡塞。
 
等回過神來,先前那普通的湯麵只剩下一個空盪盪的湯碗,他只知道,這是他有記憶以來吃過最暖的食物。
 
「要續碗嗎?員工免費喔。」聞聲,阿火抬起頭,看見靠在吧台上的店長笑得燦爛,像太陽一樣耀眼、眩目。
 
片刻,阿火點了點頭,看著店長開心的應了聲好,接著把湯碗帶走,他的嘴角也彎起了一個若有若無的弧度,心想,或許這裡比他想的更有溫度。
 
T.B.C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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